鄂尔多接到消息,那逃犯有要出来的动静了,他便立马赶了过去。
谁知那逃犯出乎了他的意料,鄂尔多办案多年,第一次见如此意志力之人。
只见他用屋里所有能用的东西,硬生生在地上挖了个道。
可屋里仅能用的东西只有几个瓷瓶。
鄂尔多顺着他挖的隧道,只见那地上竟是带血的碎片。
此人可以说是用了内力及双手硬生生挖出去的。
来不及震惊,他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。
那名逃犯早就挖了出来,他凭着内力与双脚,直接跨了个城。
手上白骨可见,他几天没睡没吃,整个人熬的和鬼一样。
可是他不能倒下,他的妻子,还有他儿子在那里。
这名逃犯一路跑到了通判府,轻而易举将看守打晕,跃进了院中。
里面关着的两人见他很是激动,可他浑身的模样让她二人哭出了声。
“我们快走,再不走没时间了。”
那女子连忙抱起儿子,和逃犯一同往外跑。
眼前跃下了一道身影,“看来你确实很爱你的家人,可这样只会害了她们。”
胜衣不冷不淡的开口。
“横竖你又活不了,何不体面点,还能和家人一同吃顿饭。”
那名逃犯很是慌张,这么近的距离都没发现,说明此女内力轻功定在自己之上。
她抬起眸,“你自尽,或者我帮你自尽,或者你们一起死。”
胜衣又阖下目,“你打不过我的,强弩之末。”
见那男人还在犹豫,胜衣一把拔出簪子,扔在了那逃犯眉心。
一旁的女子见男人倒下,十分悲痛,抬起手就向胜衣袭来。
她站着不动,让她打了一掌,随即侧身一下将她打死。
一旁这个小的必然也不能留。
她看出这个女人会武,但内力并不深厚,一掌下去顶多休养几天。
伤不了根脉,所以才硬生生接下。
或许是那孩子的眼吧,让她有些愧疚。
鄂尔多一路骑着快马,他急得要死,那血迹的路向便是往通判府的方向。
他后悔给那逃犯机会了,更后悔将那逃犯的家人关在通判府。
待他一路快马到达,眼前的场景令他害怕,周围都变得模糊,只有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如此清晰。
他连忙飞奔过去。
只见她猛的吐出一口血,鄂尔多连身后的情景都没去看。
最近她的心情十分低沉,因为马上就要回宫了。
在通判府这些天,每日可以随心所欲的,也不用拘礼,更不用担心谁来害她。
但她一回到宫后,就要开始紧绷的过日子,且她还有大事要做,说实在的,她真的很怕失败。
若是哪一环没扣上,她的努力就白费了,她太焦虑,总是想着会失败。
可以放弃吗?要不…要不不管了吧?就交给鄂尔多?可是她总觉得鄂尔多在拖什么。
乾隆急着将她嫁给他,推一次躲两次,推烦了乾隆直接一旨下诏,择日就嫁怎么办?
她总觉得鄂尔多没尽快将乾隆杀了,就是因为他在拖乾隆的耐心,等着乾隆先把她强嫁了。
胜衣她太没安全感,甚至她觉得自己随时就会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被丢弃。
一个半拉公主,除了身份什么都没有,没权没势没宅没钱,嫁过去了每天靠鄂尔多,花个钱还得伸手向他要,什么都得等他送来。
万一哪天鄂尔多不要她了怎么办?她亲娘都不要她,她怎么指望别人?
她连宅子都没有,被丢出府皇宫肯定也不认她,她娘也不管她,天啊真是太丢人太凄惨了。
若没答应雷老爷,她甚至也会被丢出雷府。
自己的一生不是被亲娘丢弃,就是被雷府丢弃,又被皇宫丢弃,最后也会被丈夫丢弃的。
她越想越绝望,越想越想哭。
晚上她睡不着,坐在院子的桌台前看月亮。
清冷的月光照在脸上,眼尾的泪水随着月光落下,她又有些想要一了百了。
身后传来一阵轻功的声音。
她擦干眼泪,先追了上去。
胜衣做了个梦,梦到自己被关在一处漆黑的房间。
可四面似乎都是死路,她拍着墙大声哭喊,却无人听得到。
她醒时,郎中正给她施着针,暖黄的烛光照的人有些晕乎乎的。
鄂尔多立马对她说道:“你不要说话,正在给你施针。”
胜衣微微点头示意。
郎中给她施完针后,鄂尔多坐在床边,将她抱在怀里,一口一口给她喂着药。
“那女人和她儿子呢?”
“都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
二人无话,有些寂静。
胜衣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,才注意到外面正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