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里面还有。”
这火腿有人的手臂这么高,能拉上拉链已经不得了了,司意涵没想到还有,原地坐下手往里掏。
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,像是塑料的管子。
拎起来看了眼,眼睛瞪大:“这是……牙膏?”
司意涵惊喜的摆弄了好大会。
在刑南艺说还有的时候,脸埋进了背包,掏出一个塑料瓶。
“海飞丝。”司意涵喃喃完乐了:“洗发水啊!”
司意涵自从来了雪城,从没见过牙膏和洗发水这种东西。
后来也是紧着必不可少的东西朝白老大要。
她除了上上次用洗衣皂洗头太干想起了洗发水,剩下的时间里,已经习惯了没有这些的生活。
突然看到洗发水,还是国产,眼睛都亮了。
刑南艺切菜的手微顿,侧目看向她惊喜的眼睛,轻轻翘了唇,回头接着切菜。
司意涵高兴的要命,起身围着刑南艺转:“我今晚能洗个头吗?”
“不行。”
“刑哥。”
刑南艺皱眉:“太晚了。”
“我现在洗好不好?”
“烧热水要时间。”
“我用冷水也可以洗。”
“司意涵!”
司意涵闭嘴了,神采飞扬的眉眼变的闷闷不乐,转过身背对刑南艺去了床边坐下,一手海飞丝小样,一手牙膏。
刑南艺没搭理她,快手快脚的做了饭,司意涵过来了,一趟一个中碗,一趟一个大碗。回来拿勺子和筷子,嘴角还是撇着,闷闷不乐。
刑南艺坐下,喝中碗里的面片汤,瞥了对面坐下吸溜吸溜大口喝汤的司意涵。
司意涵的饭量被刑南艺给养出来了,整个人跟着红了起来。
大昏迷后的病气苍白变成了健康的粉红。
红到双颊,甚至连指甲都泛了粉。
手背半肉不肉,鹅蛋脸也半肉不肉,比没怀孕前胖了最少八斤。
现在健康的司意涵在很香的吃饭,但湿漉漉的大眼睛却撇着,没平时吃饭时满足的弯起来和闲来无事的自言自语,明显不高兴。
刑南艺吃不下去了,训斥:“你出月子才七天。”
司意涵很乖的说是。
“当初昏迷了七天,相当于你现在才刚结束月子。”
司意涵小声抗议:“不是这么算的。”
“你告诉我该怎么算。”
司意涵抗议的声音消了,摸摸自己的脑袋,小声说:“可我真的想洗头,您不让我碰水,不让我进厨房,自打您开始忙了后,已经七天没给我烧水洗头洗澡了。”
刑南艺微怔。
司意涵垂头说:“您每天早上起来要去砍树弄鱼,回来还要洗衣服晾衣服做饭,接着出门就走,根本没时间,我也没法跟您提,我……”
司意涵抹眼泪:“我又臭了。”
还有爱情吗?
刑南艺现在真的很忙。
忙到司意涵除了晚上,其实没什么机会和他说话。
司意涵面对刑南艺的时候是很乖的。
刑南艺不让她进厨房,不让她碰水,她不进不碰。
不让她多等,不让她蹦,不让她久站,大跑,她也可以接受并且改正。
但洗澡洗头,真的一天都不想拖了,她记得很清楚,刑南艺是有洁癖的。
之前是月子,迫不得已,她可以安慰自己忍耐。
但现在月子已经结束了。
她再臭下去,心里接受不了,会有点自卑,不敢靠近刑南艺,怕他觉得自己不讲卫生。
但是忙忙碌碌的刑南艺那,她又开不了口,让他别忙,腾出一个小时,帮她烧一大锅的水。
还有……
很多天前,她就感觉刑南艺不是在商店工作,旁敲侧击的问过。
可他只是一句‘别管’。
司意涵不敢问了,这些天干巴巴等待的时候,心里总是悬着一把刀,担心、忐忑、害怕、恐惧。
昨晚不让等,点燃了她的委屈。
今天的一句很小的不给洗头,把她的委屈放大了无数倍。
司意涵揉着眼睛哽咽的哭。
在听见刑南艺敲碗让她吃饭的时候,一边哭一边喝面片汤。
听见刑南艺不甚清晰的说了句话。
司意涵抬头,泪眼汪汪的,“您说……什么啊。”
“洗。”刑南艺冷着脸,但到底是妥协了,“吃完饭洗。”
司意涵破涕为笑,过了会不笑了,眼泪汪汪的小声加个要求:“我能顺便洗个澡吗?”
刑南艺顿了几秒,低低的叹了口气,“洗。”
司意涵转瞬就笑了,脸上泪花犹在,笑的像是清晨带着露珠含苞待放的小雏菊。
接着喜滋滋的吐出一句,“刑哥,我觉得您现在真的有点疼我哎。”
只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