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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黑暗中一道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轻唤,“施恒,施恒,快醒醒。”
施恒皱眉,努力睁开眼,强光刺的他眼睛疼。
本能的抬手挡住眼,透过指缝,隐隐看到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。
“施恒,你总算醒了,快喝药。”女子开心大喊,激动的声音里带着哽咽。
好熟悉的声音,她是谁?他不是死了吗?
难道他已经入了地府?
芙儿,对了,他要去找芙儿。
放下手,努力适应外界光线,眼前的人渐渐清晰。
眼前女子眉目如画,清眸泛红,正热切看着自己。
施恒愣愣看着,唇角大大扬起,抬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芙儿,我总算没有弄丢你。”
姜芙手中汤药洒了些,单手抱住他,眼中含泪哽咽笑道:“你个傻子,都说了让你在外面等着,为何偏要进去,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?”
“你若死了,我与儿子怎么办?”
“施恒,你欠打。”
施恒贪婪的嗅着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,“你不在,我活着便无意义,芙儿,咱们这是下了地府?”
姜芙又哭又笑,推开他,将药碗递到他唇边,“快趁热喝了,咱们还没死呢,去什么地府。”
没死?
那日他已被烧毁的手脚,就连内脏都已经烧成的焦炭,他没死?
诧异抬手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一切完好如初。
仿佛地心火海旁的一幕都是幻觉。
姜芙勾唇,“你先喝药,喝完我再一一同你解释。”
施恒接过药丸一饮而尽,药入口腥甜,味道有些怪,但他并未多想,只当这药便是如此。
姜芙接过碗放在桌上,坐在他身旁,柔柔靠在他肩上,“那日我跌入熔岩后才明白,凤凰涅槃指的是什么,不破不立,虽死犹生。施恒,我成了真凤,也杀了太渊。”
虽死犹生?
施恒眉头舒展,“原来如此。幸好,你没事。”
小心将身边的人拥入怀里,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他们还能在一起,便是最好不过的事。
阳光透过碧绿的窗子洒入房内,清新雅致的竹屋内一片岁月静好。
“对了,墨染呢?怎么不见他?”温情过后,亲爹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。
姜芙轻笑,“墨染出关后见你受伤昏迷,一气之下带着凤族攻上了九重天,因墨染觉醒了凤神精血,又经历涅槃,神力大涨,天帝几乎毫无还手之力,被墨染拉下了帝位,永生囚禁在冥渊界。”
“没了天帝,天庭一片混乱,那帮无所事事的老神仙便想拉着你儿子坐上龙椅,偏你儿子玩心大,对上那些老家伙打也不是,骂也不是,只好偷偷溜下凡躲灾去了。”
施恒扬唇,赞赏道:“做的不错,当皇帝有什么好,整日被困在龙椅上,批不完的奏折,管不完的大事,墨染果真聪慧。”
姜芙第一次听他夸儿子,笑的娇躯轻颤,“你这话若是被他听到,他不知有多开心,那孩子虽恢复了记忆,但对你还是有着骨子里的惧怕与敬畏。当初见你生死不知,他眼都红了,想来也是心疼极了。”
施恒揽着她,眸光柔和,满脸自豪,“那是当然,我可是他亲爹。”
姜芙笑的歪在他身上,眼中泪光盈盈,他不介意便好,关于墨染,关于凤族,她对他不想有一丝隐瞒。
夫妻间不该有误会,若有,便是话没有说明白。
她不想做那锯嘴的乌龟,只会自怨自怜,等到出了不可挽回的事再后悔莫及。
两人相拥躺在床上,望着陌生的房间,施恒不想问这是哪,因为有她的地方便是家。
两人躲在竹屋内温存了七日。
这七日他们砍柴,生火,做饭,日子过得如寻常百姓家那般自在。
七日后,这片宁静便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扰。
竹屋前,一群白胡子老头儿唉声叹气跪在外面,
“求凤主垂怜,天界已经许久无主,如此下去天下势必要乱的啊。”
“凤主,您就让少主出来吧,依照规矩,谁打赢了天帝,谁便是下一届天帝,这帝位非他莫属啊。”
“凤主,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帮帮我们吧。”
同生,同死
姜芙揉揉鼻子,忐忑看向施恒,还有一点她忘了说,这里是凤族,回来后哥哥便退位将皇位让给了她。
现在,她是皇,他是后。
施恒醍壶倒茶,连个眼神都未给她,“先解决外面那些人,你的事,有时间了慢慢说。”
姜芙尴尬扯唇,心有怯怯,这话若是真说了,他怕是会怒吧。
干咳一声,看向下方碍眼的神仙,淡声道:“墨染不愿,本尊怎能逼迫,你们不如另择明主。”
几个白胡子老头儿相视一眼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