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厌弃的一个女儿,说好听是公主,实际上,和下人也没什么不同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云招了然,倒也不觉得诧异,皇室的孩子,表面风光,但也不是个个都是金贵的,有被自己父亲厌恶的,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
“怎么,本殿听你的口吻,你似也不喜你这妹妹。”
“奴不敢欺瞒殿下,是,奴也不喜欢她,她是被奴父皇厌弃之人,奴自然也没有喜欢她的道理,而且……殿下,她是不详之人。”
不详……
“殿下,时辰还早,奴再陪您睡一会吧。”
姜翘将话茬转开,她不想再提姜舞那个扫把星!
云招笑,没再说什么,搂着姜翘,两人裹紧被褥。
————
昨夜姜舞从听雪堂回到漪澜轩时,看见漪澜轩里还燃着些许烛火,且里头隐隐传来说笑的声音,她便没扰了云容珏。
一早她习惯的来了漪澜轩门口,就看见卓珂伺候着云容珏梳洗着。
自云容珏接受卓珂后,卓珂在他身边侍候的次数愈多,她几乎都插不上手。
对于这样的改变,姜舞除了接受,没有其他选择。
只是……
心里不免有几分低落。
她想着,大约是自己习惯了那样的日子,适应总是需要时间的。
“杵在那做什么。”
忽然,男人清冽声音传来,将她思绪拉回,她一抬眼,正对上男人投来的冷眼目光。
“殿下。”
“进来。”
姜舞走进去,迎上的是卓珂满面的笑。
“莫不是本殿太放纵你了,你越发不懂规矩。”云容珏忽然启声,朝她道。
姜舞一愣,她才刚进殿,什么也没说,什么也没做,何来他这么大的火气?
“殿下,奴……奴不知做错什么。”她欠身。
卓珂替云容珏理好衣衫,云容珏走到姜舞面前,“你是本殿身边的人,昨夜跑哪儿去了,一夜不见人影!”
姜舞紧抿着唇,面对云容珏忽然投来的斥责,她紧皱着眉,回应说道:“奴……奴在后殿房间,殿下这边是吩咐了卓珂侍候的。”
“你这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,看来是本殿太纵容你了,越发令你胆大妄为了!”
“你且在殿门口举着水盆跪着,没本殿的命令不准起身!”云容珏落下一句后便拂袖而去。
姜舞一愣,好半响没反应过来,直到卓珂将装了水的水盆递到她手上,“小舞,殿下的命令你可要乖乖听呀。”
姜舞垂眸,看着手中的水盆,粉唇紧紧抿起,她跟在他身边后,他是头一次这般责罚她……
姜舞不知云容珏的怒气何来,摸不透他骤变的心思,对他的命令,她除了照做也没别的选择。
殿门口,姜舞笔挺跪着,双手高举金盆没过脑袋顶,来往经过门口的宫人无不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和窃窃的私语。
“她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跪在这。”
“被殿下罚了呗。”
“她不是很得殿下欢心的吗?怎么还会被殿下罚啊。”
“嗐,主子的性子哪是咱们能揣摩的,且殿下的喜好本就变化多端,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像她这样得殿下欢心的,不也是一段时间殿下就腻了,她也是呗。”
“若真是那样她可就真可怜了,从前的那些和她身份还不一样,她这低贱囚奴,若殿下真腻了她,她的下场可惨咯。”
宫人们的话落进姜舞耳里,略显刺耳。
她垂着眼,眼睫将眼底所有情绪遮盖住。
……
苍劲的翠竹屹立风雪中,叶迎风雪而动,倏然,一阵厉风刮过,呼啦一声,竹叶飘落。
秦向由坐在一旁,手边是正温着的茶,抿喝一口,茶香沁人心脾,他目光悠转,落在前头不远处,挥舞着剑,身上寒气久久退散不去的男人,摇摇头。
“珏儿今日的剑法较之平常要更凌冽些,一出一收间,情绪太重,发生了什么令你不快的事且同老夫说道说道吧。”
云容珏收剑而起,呼吸微重,一下一下,他平缓着心底的气息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转过身,走到秦向由身边坐下。
秦向由给他倒了杯热茶,递过,他接下,仰头一饮,那一小盏茶水,瞬然没了。
秦向由看着,脑袋摇晃的更厉害了,“这是茶,可不是酒,珏儿你这般饮茶,可是要不得的。”
饮茶有饮茶的茶道,像云容珏这般饮茶,连茶的滋味都没尝出就下了肚,空浪费了这方好茶叶。
云容珏听着秦向由的话,没有理会应声,他垂着眼,许久闷声,“没事。”
秦向由不是第一天认识云容珏,平日里虽他就很会遮掩情绪,但他好歹是教了他多年的师傅,做师傅的岂有不了解徒儿的。
更何况,这次云容珏情绪的遮掩较之从前是要差的多的。
“